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简称《建议》）提出：“加快发展文化产业。完善文化管理体制和生产经营机制。健全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培育优秀文化企业和品牌，实施重大文化产业项目带动战略，实施积极的文化经济政策。推进文化和科技融合，推动文化建设数智化赋能、信息化转型，发展新型文化业态。引导规范网络文学、在线游戏、网络视听等健康发展，加强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推进旅游强国建设，丰富高品质旅游服务产品供给，提高旅游服务的品质。提升入境游便利化国际化水平。推进文旅深层次地融合，全力发展文化旅游业，以文化赋能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

　　“十五五”时期，我国文化旅游将会呈现哪些新动向、迎来哪些新机会？笔者结合我国文化旅游业发展现状、趋势以及有关政策导向，作出以下研判。

　　《建议》提出：“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植根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顺应信息技术发展潮流，发展具有强大思想引领力、精神凝聚力、价值感召力、国际影响力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扎实推进文化强国建设。”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技术，对文旅存量资产进行数字化升级改造，是未来文化旅游发展的重点方向之一。数字技术深入文旅产品内核，VR（虚拟现实）沉浸式戏剧让观众自由选择剧情走向，打破舞台限制；AR（增强现实）导览在景区实时呈现古建筑修缮历程、历史人物故事，丰富游览层次；数字孪生技术构建景区实时镜像系统，实现物理空间与虚拟场景的实时映射和动态交互；“5G+8K”直播让全球游客零时差“云游”名胜古迹，高清画质、流畅互动激发远程消费热情。技术迭代促使文旅产品不断推陈出新，重塑行业竞争力。此外，文化旅游大数据资产的确权、评估、融资、交易，将成为地方和平台型企业的重要生产要素，能够扩大相关主体的资产规模，并发挥文化大数据对文旅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驱动作用。比如，运用数字技术将地方特色文化资源开发成热门在线游戏、动漫影视作品，在获得经济收益的同时，极大提升文旅资源的知名度与影响力，实现线上、线下联动发展。

　　《建议》提出：“抓住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历史机遇，统筹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建设，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全面增强自主创造新兴事物的能力，抢占科技发展制高点，不断催生新质生产力。”作为文化旅游与现代信息技术深层次地融合的产物，智慧旅游已在我国部分地区取得了一定的实践成果，比如在线预订平台的普及、电子门票的应用、景区智能导览系统的建设、区域性旅游导览App的开发运营等。智慧旅游将在“十五五”时期迎来逐步优化升级。首先，旅游信息的整合与共享将更完善，游客可以通过一个统一的平台获取全面、准确的旅游信息，包括交通、住宿、景点、餐饮、购物、医疗等每个方面；其次，文旅服务将更加个性化和智能化，通过对游客历史消费数据和行为数据的分析，为游客量身定做文旅方案，提供个性化的文旅推荐和服务；再者，智慧旅游的安全保障体系将更健全，相关单位可通过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对景区安全风险隐患等进行实时监测与预警，保障游客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建议》在部署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时提出“坚持智能化、绿色化、融合化方向”。“十五五”时期，跨界融合将促使文旅消费场景愈发多元。商文旅融合方面，商场不再仅仅是传统购物的场所，会植入更多的地方文化场景、文化产品、非遗体验项目等，让商场成为家庭周末休闲、游客打卡的重要场所。农文旅融合方面，城市周边的农场不再只是农产品产出地，还会变身亲子农事体验乐园，通过开设蔬果采摘、农耕科普实践课堂，满足家庭周末就近休闲需求。体文旅融合下，苏超等赛事与地域文化深度绑定，将地域文化符号融入赛场，通过AI（人工智能）生成方言短视频、非遗手作市集等形式，使体育竞技成为文化传播载体。科技文旅融合更是打开想象空间，科技馆、博物馆借助VR、AR、人工智能技术，将展品背后的历史或科学原理生动呈现，让观众在戴上智能装备的瞬间“穿越时空”，突破传统观光局限，创造出集教育、娱乐、观光于一体的全新场景，持续刺激文旅消费欲望。文、科、商、旅、体、农等跨界融合的趋势将更加显著，更多新颖、独特的文旅消费场景将被开发出来，以满足多种年龄段、不同兴趣爱好消费者的需求。

　　《建议》在部署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扎实推进乡村全面振兴时提出“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城市更新与乡村振兴战略双轮驱动，催生出大量特色文旅景点。城市文化公园、文化创意园区和街区、城市书房等城市微旅游景点，能够很好的满足城市居民在繁忙工作之余的短途休闲需求，具有便捷性和亲民性，同时能满足外地游客体验本地人生活的旅游需求。乡村文旅景点则凭借其优美的自然风光、淳朴的民风、极具特色的民俗文化和丰富的农事体验吸引游客，部分乡村瞄准日益旺盛的休闲度假需求，依托当地特色文化资源打造文旅品牌，实现经济社会效益双提升，同时带动周边餐饮、住宿、手工艺品等相关产业高质量发展，促进城乡文旅均衡发展。乡村文旅将加快品牌化建设，培育一批具有较大影响力的“乡村IP”，带动农产品销售并重塑乡村形象。

　　《建议》提出：“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坚持惠民生和促消费、投资于物和投资于人紧密结合，以新需求引领新供给，以新供给创造新需求，促进消费和投资、供给和需求良性互动，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和可靠性。”面向老年群体的文旅消费升级和康养旅游经济的壮大，将成为“十五五”时期文化旅游发展的重要趋势。在人民群众生活水平提升和健康情况持续改善的背景下，老年群体成为旅游市场的重要目标客户之一，老年旅游市场的规模呈现持续扩大的发展形态趋势。老年群体对于文旅消费的品质要求会更高，这将推动产生以下两方面的变化：一方面，面向老年群体的旅游服务产品将会促进向深度文化体验、健康管理转型，将更看重舒适性和安全性，行程安排更加宽松合理，配套医疗保健服务将更完善，比如旅行社可推出专门为老年人设计的养生旅游线路，结合中医养生文化，提供健康餐饮、温泉疗养、中医理疗等服务；另一方面，康养旅游经济将不断壮大，养老社区与旅游资源相结合的模式将得到进一步推广，老年人可以在风景优美、环境宜人的地方长期居住，同时享受旅游、休闲、医疗保健等全方位服务，这将带动康养旅游地产、老年旅游服务机构等相关产业的发展。

　　近年来，滑雪等技能型旅游项目逐渐兴起并受到广泛关注。随着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冰雪热”持续发酵，冰雪经济已经不仅为北方城市独有，南方室内雪场加速布局，带动装备制造、培训服务等全产业链发展。《中国冰雪产业高质量发展研究报告（2024）》显示，我国冰雪产业发展势头迅猛，这一趋势在未来几年将持续加强。“十五五”时期，滑雪旅游将继续保持热度，并有望带动其他技能型旅游项目的发展，比如冲浪、潜水、攀岩等。这些技能型旅游项目将吸引更多追求挑战和自我提升的消费者，形成新的旅游消费热点，为文旅经济注入新的活力，相关的培训服务、装备产业以及配套的旅游设施建设都将迎来广阔的发展空间。

　　（作者曾繁文，系中国人民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执行院长。原文刊载于《中国文化报》2025年11月1日第3版）

　　10月30日，第二届江山论坛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第一时间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精神，启动中国式现代化大模型重点工程，立足中国式现代化发展实践，共赴十五五新程。全球发展智库首席专家、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副主席辜胜阻应邀出席并致辞，中国人民大学校长林尚立出席并致辞。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冯仕政主持开幕式。本届论坛旨在把中国式现代化的宏伟蓝图转化为可测量、可感知、可模拟的实践方案，将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理念融入中国式现代化的评估体系构建。中国人民大学统计学院院长李扬主持启动仪式。当日下午，5个平行分论坛在五地同步举行。

　　10月30日，中国古典学学科建设大会暨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建院20周年学术研讨会举办，集中呈现国学院学科建设成果，探索中国古典学研究的创新路径，为推动人类文明进步注入更多中华优良历史传统文化的智慧与力量。中国人民大学党委副书记郑水泉主持开幕式。林尚立表示，人大国学院是新中国第一家以国学命名的教学研究机构，建院20年来在学科建设、育人实践和文明交流中交出了亮眼答卷。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在国学人才教育培训、学术研究、文化传承与社会服务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白安雅表示，20年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更是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全新的起点。